6 中方被制裁官员,包括一些被制裁企业纷纷表态不怕美国制裁。 这绝非盲目傲慢,原因在于,欧美自己搞出来的“强权即公理”(Might is right)当然是强盗逻辑,但是与自身诉求、所处地位相匹配的Might,至少是一种必要非充分条件。 其Might,也就是对外挥动的大棒,最主要的是一套三件,分别是军事、经济和意识形态。 这三件套都是所谓“法的程序正义”的前提,当1841年和1901年的辛丑年时,中国全面落后于西方,只能忍气吞声一途;当1961年,我们的军事实力和意识形态能力提高后,就可以参与斗法。
2011年12月,驻香港部队举行新装备展示活动 当2021年时,我们甚至于可以积极参与制定“公理”,因为,经济才是硬实力的最佳保障。 美国对中国发动的贸易战即将进入第三个年头,中国经济越打越强,不但仍然是美国第一大贸易伙伴,仍然是欧盟第一大贸易伙伴,仍然是日本第一大贸易伙伴,而且在新冠疫情背景下成为全球产业链最靠谱的支柱——中国官员说不怕制裁,显然是有底气的。 剩下的只有意识形态武器,这也是希拉里任国务卿时期要“重返亚太”倚仗所谓“巧实力”的主要抓手。 美国确实曾经这样调动筹码。 2010年2月,美国调中亚“颜色革命”干将之一,驻吉尔吉斯大使期间成功策动“郁金香革命”、推翻阿卡耶夫的杨甦棣(StephenMarkley Young)任驻港澳总领事。
杨甦棣 杨甦棣上任后的首场公开演说,就高调说明来意,他说,“香港现在有机会向前迈进,在2017年行政长官选举及2020年立法会选举中推行普选……尽早在直接选举中推行普选。推行真正的民主化改革,从来不是件容易的事。” 为2014年以争取“双普选”为由发动“占中”打下伏笔。 杨甦棣的喽喽们——包括所谓“占中三子”法律界戴耀廷、宗教界朱耀明、学术界陈建民;以及陈方安生、李柱铭、余若薇等一干政客及其徒子徒孙;再加上满城满街所谓“本土派”草根年轻人,都是英国“光荣撤退”的遗产。 但是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明白,“遗产”无法改变未来的大势,只能是“白头宫女在,闲坐说玄宗”。 7 再由此上溯中英之间在上世纪80年代的外交交锋,我们会看到“斗法”胜利的另一个关键性因素:大国领袖。 假如说,军事、经济、意识形态三件套只是客观条件,那么,斗法局中的主角们的心态、眼界和能力,则是软件三件套。 1980年代,英国人心急如焚。 按照1898年中英《展拓香港界址专条》的规定,租期“99年”的“新界”1997年6月30日届满。 面对“九七大限”,港英当局从70年代末期开始就已经承受着前途无定的政治与经济的双重压力。一轮轮移民潮、逃资潮对香港的稳定、繁荣产生冲击。 由于新界所有批地契约,均于一九九七年新界租约届满之前三日到期。新界的批地契约年期日渐减短,而香港政府批出新的土地契约时,亦不能跨越一九九七年的期限。 凡此种种,都清楚显示可能令投资者裹足不前和损毁信心。 1979年3月,第25任港督麦理浩访问北京,在与邓小平会见时,再次以同样的询问方式,直接要求邓小平对香港九七前途表态。 邓公大智慧地把问题分为两个方面:“在土地契约问题上,不管用什么措辞,必须避免提到‘英国管治’的字眼。”另一方面,“我们把香港作为一个特殊地区、特殊问题来处理。到了1997年,无论香港问题如何解决,它的特殊地位都可以得到保证。说清楚一点,就是在本世纪和下世纪初相当长的时期内,香港还可以搞它的资本主义,我们搞我们的社会主义,因此,请投资人放心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