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二
千沟万壑的黄土高原是诗人大脑清晰的脉络和理性的褶皱。承袭了古老文化之后的洪水在北方的荒原上渲染着一个民族的颜色,信仰、宗教和哲学是从黄土中冲刷出的彩色陶片
古都西安。大雁塔下古老的石板路上满是于振海童年的足迹,盛唐文化厚重的积蕴浸润着他童懵的心灵。许多年后当他成为一名诗人的时候,诗行间仍隐隐透出黄河的号子和古城上空的钟声。在那种空灵的声音里于振海写下了许多散文化的诗或诗化了的散文,仅在1985年春天他就在全国级报刊杂志发表了一百多首,登上了国内外诗人的高峰。
之三
当一个诗人成为一名学者,心情便沉静为夜的颜色。这时候的诗,便是划破夜空的流星或是苍茫海上远远的航标。
我曾经在一个晚秋时节走过黄河的入海口。那是一片迷人的湿地,大片大片的芦苇摇曳着秋色,偶尔会从里面飞出成群的候鸟。大河与大海的交汇竟是这样的平静与和谐,宽阔的水面上拖着夕阳长长的影子,这与我想象中的黄河入海冲撞出连天大浪的景象形成极大的反差。一位长期在这里观察候鸟的朋友说,黄河行走了六千多公里的路程,到这里是沉积的。我忽然觉得,脚下的新陆地,其实就是凝固的黄河。
沉积的过程也是一个反思的过程。 诗歌作为艺术的艺术,作为人类心灵秘史的语言承担者,创作它的人要付出非凡的脑力劳动,诗歌的创作往往伴随着彻底的孤独和高度的精神运作。真正意义上的诗人必是人类“真善美”的忠实守卫者,所以他们的心灵往往还要承担来自残酷现实的摧残和蹂躏。于振海的新作《毛泽东,让人类变得更美好》(组诗)与前期作品的不同,在于诗人思维在浪漫主义和象征主义之后的沉淀与再生,表现为对民族和自我命运的思索与觉醒,对人物、历史演变和自然更替的演绎。他的诗“撕开了天空的一角,让我们看到了天空之外的另一种颜色,那是我们在不知不觉中被掠走的灵魂,被冻结的思维。”他是继公刘政治抒情诗之后在意境、内涵、表达形式上的延伸与拓展,不是简单的定义式的评价,而是用诗的语言对历史进行反省与批判,从历史长河中捧起一把真实面目的水,让真理之光丝丝缕缕透射到人的思想深处,这种艰难的探索具有划时代的创新意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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